1重逢之痛T台尽头的强光,将我钉在原地。《涅槃》系列的最后一个模特消失在后台,
山呼海啸的掌声淹没了我。我站在聚光灯下,享受着这迟到了三年的荣耀。
每一束光都像一枚滚烫的勋章,烙在我的皮肤上。庆功酒会,
香槟的气泡在水晶杯里滋滋作响,像无数个微小的、庆祝我新生的掌声。我的商业伙伴,
一个风趣的法国老头,正举杯向我道贺。就在这时,我感觉到了。
那道熟悉的、带着侵略性的注视,像一根冰冷的针,精准地刺入我后颈。我没回头。
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猛然一缩,胃里泛起一阵生理性的恶心。旧伤疤被揭开,
腐烂的血肉暴露在空气里,那股熟悉的、名为“陆渊”的痛楚,又开始蔓延。
我的伙伴替我拦住了他。“先生,抱歉,姜总正在……”我终于转过身,隔着三两步的距离,
看清了陆渊。他瘦了些,褪去了几分往日的锋利,试图装扮出一副温和无害的模样。真可笑。
披着羊皮的狼,难道就不是狼了吗?我端着酒杯,款款走过去,
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商业微笑。我的伙伴看向我,带着询问。我冲他举了举杯,
然后将目光转向陆渊,那张曾让我爱过、恨过、最终心如死灰的脸。“介绍一下,
”我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,“一位想谈合作的,陆先生。”“陆先生”三个字,
我说得又轻又慢,我看到他僵住了,那副精心准备的温和面具寸寸龟裂。他想说什么,
嘴唇动了动,却发不出声音。我没给他机会。“抱歉,陆先生,”我侧过身,
将他完全隔绝在我的社交圈之外,重新面向我的合作伙伴,“我们刚才聊到,
关于‘JW’下一季在欧洲市场的布局……”我能感觉到,他的目光像烧红的烙铁,
一直烫在我的背上。我不在乎。三年前,我穿着睡衣被他赶出家门,
赤着脚踩在冰冷的石板路上时,我就发誓,这辈子,再也不会在乎他了。酒会结束,
助理小陈为我拉开车门。“姜总,您先上车。”一道黑影猛地冲过来,拦在车前。是陆渊。
他看上去有些狼狈,领带歪了,头发也被夜风吹乱。“姜晚,我们谈谈。”**在后座上,
连眼皮都懒得抬。小陈立刻上前,用最职业化的态度挡在他面前。“陆先生,不好意思,
姜总的日程已经满了。如果想谈合作,请通过官方渠道预约我们的商务部门。
”“我不是来谈合作的!姜晚,三年前的事……”我终于有了动作。我按下了车窗的上升键。
深色的玻璃缓缓升起,像一道冷酷的屏障,将他那张急切、悔恨、又带着一丝不甘的脸,
一点点地从我的世界里抹去。直到车窗完全合上,隔绝了他所有未出口的话。“开车。
”我轻声吩咐。车子平稳地驶出停车场,将那个男人,连同我们腐烂发臭的过去,
一同抛在了身后。2资本博弈陆渊的动作比我想象的更快,也更傲慢。
一份无法拒绝的收购要约,直接送到了我的办公桌上。条款优厚得近乎**,
溢价高到足以让任何一个初创品牌创始人当场签下自己的名字。我翻到最后一页,
看到了那个附加的私人条件。“甲方要求,品牌创始人姜晚女士,
须每周与陆渊先生共进晚餐一次,亲自汇报公司季度运营状况及未来发展规划。
”我几乎要笑出声。用钱砸我,用资本逼我,然后用这种施舍般的条款,让我回到他身边,
继续做那个仰他鼻息、随时待命的附属品。陆渊,你还真是……一点长进都没有。“姜总?
”我的合伙人,也是我的挚友苏青,在一旁紧张地看着我,“这个价格……”“让他等。
”我将文件合上,推到一边,“给我三天时间考虑。”消息很快传到了陆渊耳朵里。
我几乎能想象出他此刻的表情,一定是那种志在必得的、带着一丝轻蔑的浅笑。他一定以为,
我被那串天文数字砸晕了,正在犹豫,正在计算,最终会向资本低头。他以为,他赢定了。
这三天,我确实很忙。忙着和我的律师团队,逐字逐句地分析他要约里的每一个字。
每一个商业陷阱,以及陷阱背后暴露出的,他最新的市场布局和野心。
忙着约见他最大的商业对手,“风尚集团”的董事长。
忙着签署一份真正意义上的、平等的、能让“JW”飞得更高的战略合作协议。
三天后的上午十点,陆渊的团队准时出现在我的会议室里。陆渊坐在主位,
他今天穿了一身昂贵的手工西装,姿态放松,仿佛不是来谈判,而是来接收他的战利品。
“姜总,考虑得怎么样了?”他先开口,语气里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宽容。我没说话,
只是对我的律师点了点头。律师将一份文件推到会议桌中央。“陆先生,
这是我方对贵方收购要约的正式回复。”陆渊的助理拿起文件,递给他。他随意地翻开,
脸上的笑容在看清第一行字时,瞬间凝固。白纸黑字,
写着两个硕大的单词:“正式拒绝(FormalRejection)”。“姜晚,
你什么意思?”他的声音冷了下来。“字面意思。”我终于开口,看向他,
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,“我拒绝你的收购。”“你疯了?
你知道我给出的条件……”“条件很好,”我打断他,
“好到让我看清了你急于进入新消费领域的软肋。哦,对了,还要多谢你的邀约,
里面的市场分析数据,帮了我们一个大忙。”我按下了遥控器。会议室的大屏幕瞬间亮起。
屏幕上,是我与风尚集团董事长顾景然握手的照片,背景是签约仪式的巨幅海报。
新闻标题刺眼又醒目:【“JW”与“风尚集团”达成深度战略合作,
共同布局欧洲高端成衣市场】。“就在昨天,”我微笑着,欣赏着陆渊脸上血色褪尽的模样,
“我们利用陆先生您提供的信息,抢先一步,
拿下了风尚集团原本准备用来和您谈判的那个意大利手工坊。听说,
那是您‘荣耀回归’计划里,最重要的一环?”整个会议室死一般的寂静。
我看到陆渊的手在微微颤抖,他死死地盯着屏幕,仿佛想用目光把它烧穿。他终于明白,
我不再是三年前那个可以任他摆布、随意丢弃的姜晚了。我是他的对手。一个,
能与他平等博弈,甚至,更胜一筹的对手。3真相揭晓商业上的惨败,
显然刺痛了陆渊那可怜的自尊心。他终于开始做一件三年前就该做的事——调查。
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,但结果来得很快。快到在一个星期后的雨夜,
他像一头被困的野兽,不顾一切地冲到了我的工作室楼下。我刚结束一场视频会议,
正准备回家。透过落地窗,我看到他站在瓢泼大雨里,没有打伞,
任由冰冷的雨水将他昂贵的西装浇得湿透,狼狈地贴在身上。他看到了我,立刻冲了过来,
被保安拦在门外。他隔着玻璃门,疯狂地拍打着,嘶吼着我的名字。“姜晚!你出来!
我有话跟你说!”我站在原地,冷漠地看着他表演。心脏某个角落,那道旧伤,
又开始隐隐作痛。不是为他,而是为三年前那个在绝望中苦苦挣扎,
却连一个解释机会都得不到的自己。最终,我还是让保安放他进来了。他浑身滴着水,
在我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留下了一串狼狈的水渍。他冲到我面前,将一叠被雨水浸湿的文件,
硬塞进我手里。“你看!你看这些!”他的声音嘶哑,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颤抖,“是林薇!
一切都是她伪造的!那些照片,那些聊天记录,全都是假的!她骗了我!我……”我低头,
接过那叠湿漉漉的纸。照片上,陌生的男人拥着一个和我身形相似的女人,角度刁钻,
面容模糊。后面是伪造的酒店入住记录,和一些不堪入目的、P出来的聊天截图。
这就是当年,陆渊给我定的死罪。我一页一页,平静地翻看着。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没有他预想中的震惊,没有歇斯里地的质问,更没有泪流满面的委屈。他就那么站着,
像一个等待宣判的罪人,死死地盯着我的脸,企图从上面找到一丝一毫他所期望的情绪。
他失望了。看完最后一张,我将文件整理好,递还给他。“陆渊。”我开口,
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。“谢谢你告诉我这些。”他愣住了,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。
我继续说:“但真相是什么,已经不重要了。”我的目光,
终于直直地对上他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。“重要的是,在你心里,我,姜晚,
就是那种可以被几张来路不明的照片,被你秘书几句轻飘飘的挑拨,
就轻易定罪、怀疑和抛弃的人。”我的每一个字,都像一把手术刀,
精准地剖开我们之间早已腐烂流脓的根基。“这,才是我们之间真正的问题。
从来都不是误会,而是你的不信任。”我将那叠所谓的“真相”放回他颤抖的手中。
“都过去了。”这句平静的话,比任何声嘶力竭的指责,都更让他绝望。我看到他眼里的光,
瞬间熄灭了。4灵魂被窃陆渊带来的风波,像投入湖面的一颗石子,涟漪散去后,
生活重归平静。我把所有的精力,
都投入到了我最重要的年度大秀——《心渊》系列的准备中。这不仅是一个服装系列。
这是我三年的沉淀,是我从地狱爬回人间的全部心路历程,是我艺术生命的精髓。
那些不眠的夜晚,那些撕碎又重画的设计稿,那些在绝望中迸发出的灵感火花。
、那些记录着我从痛苦、挣扎、麻木到最终自我和解的情绪碎片……我将它们全部数字化,
保存在一个我命名为“灵感母本”的高度加密云端硬盘里。那里,
是我最私密、最神圣的灵魂栖息地。除了我,无人可以踏足。大秀发布前一周,
一切准备就绪。我看着工作室里陈列的样衣,每一件都像我的孩子,它们承载着我的过去,
也预示着我的未来。我以为,我已经走出了深渊,即将迎来真正的光明。直到我的助理小陈,
脸色惨白地冲进我的办公室,将一个平板电脑举到我面前。“姜总……你快看……”屏幕上,
是一个名为《先生》的线上虚拟时装秀发布会。发布方,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新锐科技公司。
而设计师的名字,赫然是——林薇。我还没来得及反应,虚拟T台上,
一个数字模特穿着一件熟悉的衣服走了出来。那线条,那结构,
那破碎又重组的美感……那分明是《心渊》的语言!不,比那更可怕。
林薇没有直接抄袭我的成品。她比任何人都清楚,单纯的抄袭,在法律上容易被界定。
她窃取了我的“灵感母本”。那个被陆渊开除后,怀恨在心的女人,联合了这家科技公司,
利用她过去担任陆渊秘书时可能留下的某个权限后门,黑进了我最私密的云端。
她让AI深度学习了我的设计语言、我的情感脉络、我所有的创作过程。然后,
她抢在我之前,发布了这个所谓的《先声》。更致命的是,发布会上,
林薇正接受着线上采访。她穿着一身白裙,脸上带着圣洁又悲悯的微笑,
用我最厌恶的那种、楚楚可怜的语调,对着镜头侃侃而谈。“这个系列,
记录了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时光。我曾被误解,被伤害,一度想要放弃一切……”屏幕上,
开始展示一些被她篡改、扭曲过的“设计笔记”和“情绪草图”。
那是我在日记里写下的最痛苦的挣扎。那是我在深夜里画下的最绝望的线条。
那是我用血泪浇灌出的、赖以重生的精神支柱。现在,这一切,都被她冠以自己的名字,
以一种廉价、扭曲、惺惺作态的方式,公之于众。她不仅偷了我的作品。她偷走了我的痛苦,
我的挣扎,我的重生。她将我的灵魂剥出来,贴上她的标签,当成一件商品,向全世界炫耀。
我的存在,我的奋斗,我这三年所有的意义,在这一刻,被彻底掠夺,被公开处刑,
变成了一个天大的、荒谬的笑话。我听着她用甜美的声音,念出我日记里最私密的一句话。
“当你在凝视深渊时,深渊也在凝视你……”嗡——大脑一片空白。
我感觉全身的血液瞬间被抽干,一股灭顶的冰冷从脚底直冲天灵盖。
眼前的一切开始旋转、模糊。世界,在我眼前,彻底黑了下去。
5资本救赎我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。入眼是惨白的天花板,鼻尖是消毒水的味道。
苏青守在旁边,眼睛又红又肿。“晚晚,你醒了!”我张了张嘴,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。
昏迷前的最后一幕,像一把淬毒的匕首,在我脑海里反复播放。林薇那张伪善的脸,
和我被窃取的灵魂。“怎么样了?”我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,沙哑得厉害。
苏青的脸色变得难看。“很麻烦。她偷的是你的创作过程和灵感,不是成品。
我们的法务团队说,这种基于AI学习和风格模仿的侵权,在法律上是灰色地带,极难界定,
取证也几乎不可能……”我的心,一寸寸沉入冰冷的海底。有口难辩。
我甚至无法向公众证明,那些痛苦是我的。我成了那个“抄袭者”,那个“碰瓷”的人。
网络上,林薇的粉丝和水军已经开始对我进行铺天盖地的攻击。我闭上眼,
一股灭顶的无力感将我紧紧包裹。我以为我爬出了地狱,原来,
只是进入了另一个更深的、无法挣脱的泥潭。我就这样躺了两天,不吃不喝,像个活死人。
第三天,苏青又冲了进来,这一次,
她脸上带着一种混杂着震惊、困惑和一丝快意的复杂表情。她把手机递给我。“晚晚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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